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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的螺旋(6)
無名
第六章 異變
一、
我走過對我投以親密視線的克莉絲面前，來到教授室之前。敲了門之後，我按下對講
機按鈕。
「我是艾爾巴特．馬克道格爾。」
「請進。」
門開了，房間中有兩雙眼睛不約而同的向我望來。其中一雙是史特拉教授的眼睛，另
一雙則是卡絲蜜的。卡絲蜜是以代表財團的身份，來此監視採訪內容的吧！這是常有的事
，不足為奇。
我所預定的行程為：今天是與教授面談，明天是採訪實驗現場。我原本對面談還有點
期待，一但看到卡絲蜜，我就知道希望落空了。我按下手提式ＭＤ的錄音鍵。
「現在，我將開始進行與（ＤＥＳＩＲＥ）總監督，瑪琪娜．史特拉脫維奇教授的訪
談。」
……經過十分鐘。如我預料，只得到和事前資料相同的答案。我嘆了口氣，關掉錄音
狀態中的ＭＤ。
「我是否可以提出我個人的問題？」我閃躲開卡絲蜜尖銳的視線及無言的壓力，望向
教授。
「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我決定由與（ＤＥＳＩＲＥ）研究無關的方面，來展開攻勢。
「教授曾在數年前於學會中發表超次元理論的論文，卻被譏為滑稽可笑而遭無視。」
「實驗發表後的結果為相異的次元在世上有存在的可能性。我承認確實唐突了一點，
但實驗數據並未顯示任何足以否定超次元的證據。」
「原來如此。教授在（ＤＥＳＩＲＥ）的研究結束之後，就要著手那方面的工作了吧
！」
教授不回答。
「艾爾，問題只限於（ＤＥＳＩＲＥ）的事。」
「那就等於什麼也沒問，卡絲蜜小姐。」
卡絲蜜怒瞪我一眼。
我這時正在傷腦筋，要不要向教授提起媞娜的事，試探她的反應呢？雖是無禮的質問
，但我始終無法理解她昨日的反應。可是，那會違反我的策略，也會背叛在走廊等我的麗
子之間的約定。但是……。
但是我的困擾，一下就被急忙跑進來的真琴給打斷了。
真琴大叫著：「教授！這次……」邊跑進房間來。
這時，卡絲蜜與教授的臉色驟變。真琴也看見了我，急忙以手將口掩蓋住。此刻（Ｄ
ＥＳＩＲＥ）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不會錯的。
「真琴，我待會兒去實驗室，等一下再向我說明。」
「是！」真琴趕緊退出房間。
「面談到此結束！」卡絲蜜說完，與教授一起站起來。
「請告訴我“這次”指的是什麼？」
「不行！」卡絲蜜撇下一句後向外走去。
我由後追趕朝實驗室走去的兩人，卻被走廊上的麗子攔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人給我答案。不過還不至於不能接受。因為，如今在（ＤＥＳＩＲＥ）發生了足以
讓總監督史特拉教授和自財團來視察的卡絲蜜，以及技術主任真琴都驚慌失措的事件。這
是訪談得到最大的成果。
出教授室後，我被麗子帶回大廳。
「比我想像的還快嘛，惹教授生氣了，對吧？艾爾。」坐在服務台的克莉絲，一副很
意外的樣子。
「好像發了什麼事件或者事故吧！訪問中止了。」
「真糟糕。現在人手正好不足。麗子，要不要召回今天休假的職員呢？」
「克莉絲小姐！」麗子有些惱怒。
但是克莉絲恐怕是故意的，看到我表現出興趣後，繼續淘淘不絕地說下去。
「聽說研究已接近完成，所以讓大多數的職員都休假。」
「請妳不要批評教授的方針！」
也許麗子和克莉絲之間，有比馬里亞納海溝還深的代溝。為免遭受無妄之災，我離開
迸出火花的二人，走出研究室。
就像克莉絲所言，幾乎全部職員都不必上班。我回宿舍的途中，與許多職員們擦肩而
過。大家如同一起休假般。
「……可是，一定沒那麼簡單。」我覺得這集體休假，內幕絕不單純。
二、
「喔，艾爾，剛好你在啊！我在找你呢！？」
「席爾維雅，有什麼事嗎？」
在宿舍門口處，席爾維雅朝我跑來。
「不……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個而已…。」席爾維雅的手上，拿著和她不相襯的
東西。
「曖，相當可愛的緞帶，不過我可沒興趣把這個戴在身上。」
「誰說要給你啊！當然是給媞娜的！」
「這種東西當然看了就知道嘛！開玩笑都不懂。」
「……是、是嗎？…喔！」席爾維雅嘆口氣，才鬆懈下來。
「這是從倉庫中找出來的。適合媞娜吧！」
「很適合哪。妳也真有女孩子細膩的心思啊！」
我溫柔地望著席爾維雅。這時，席爾維雅的臉龐泛起紅潮。她呆了一會兒，與我四目
對望。
「你、你故意取笑我嗎？」席爾維雅慌慌張張的怒吼，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害羞。
「算了，記得要交給媞娜哦！」席爾維雅急忙轉過身。
「自己給她不就更好嗎？」
「這種丟臉的事我哪做得出來啊！」說完後，席爾維雅向前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然後，慢慢轉向我。
「……那個，真的適合媞娜嗎？」
「嗯嗯，我常被人叫做誠實的艾爾哦！不會騙妳的…」
其實，我會不會騙人是依場合和對象決定的，不過這次沒必要說謊，因為席爾維雅的
品味真的是不錯。
「我不太懂這方面的事，不過我相信你說的。」席爾維雅再度離去，但又再次停下。
「還是不安嗎？席爾維雅。」
「不是的。我只是想到另一件事。」她回頭看我的表情，非常認真。
「問你可能有點怪怪的，不過還是想問看看。……明天有兩架大型客機會來，你知道
原因嗎？」
「明天？我預定是後天才回去……這次會不會是有觀光客來呢？」
「不，我想不太可能。其中有一架好像是運輸用的。我算過，貨艙即使擠進（ＤＥＳ
ＩＲＥ）全體職員再加上行李還很空。」
在我腦裡，剛剛在研究所的『內幕不單純』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種連我們修護組都不先知會一聲就有飛機要來的情形，從來沒有發生過。」
「原來如此……第一次啊！」
我的腦中，開始交錯各種情報。真琴說「這次」，那就表示以前也有過。還有實驗成
功前的集體休假、卡絲蜜的存在、大噴射機……。可疑的情報陸續在腦海閃過。
「席爾維雅，妳知道今天有很多職員放假嗎？」
「嗯。在休息室聽說了。」
「說不定這件事也有關係。大概是致命的意外哦！」我凝視席爾維雅。
「席爾維雅，我需要情報。關於客機的事，妳能收集正確情報嗎？」
「……我想可以。雖然這種事我不拿手。」
我點頭望著席爾維雅，拍拍她的肩膀。
「我、我都會在機庫裡面，隨時可以來找我。」席爾維雅不如為何結結巴巴。
「晚上不回宿舍嗎？」
「我私人的房間在機庫中。宿舍太漂亮了，住不習慣。」說完後，席爾維雅快步走開
。
「說不定，和蓋茲那傢伙為何想要得到媞娜也有關連。」
我和席爾維雅反方向……開始跑回宿舍。我的房間中，並沒有人在。我一瞬間陷入恐
慌，但隨即發現了床上的便條紙。便條上寫著『宿舍三樓，雪莉兒的房間』。上面也寫有
分機號碼，但我想親眼確定媞娜沒事。我把它放在口袋中，一鼓作氣衝上樓梯。
「雪莉兒，妳在嗎？」我敲了貼著雪莉兒名字的門。
「啊！艾爾。這麼快啊！」雪莉兒打開了門。
「欸？」我的視線，被雪莉兒的胸部釘住。
不如為何，雪莉兒穿著粉紅色的比基尼。隱藏在布料下方的部份，微微突出濕濡的泳
裝之上。我拚著命，壓住想要觸碰浮現胸前的乳頭的右手。
「怎麼了……」她覺得我有些奇怪，但一下子了解了我的意思，慌忙蹲下身，用手環
抱住胸部。
「對、對不起……」
「妳幹嘛道歉啊？呃，而且我該向妳道謝呢！我覺得非常適合妳哦。嗯，真是美麗。
」
雪莉兒的表情還像個純情少女，但肉體已洋溢著成熟女人的韻味。我辭不達意說完後
，趕緊移開視線及關起門。然後壓住無視自己的意識而聳立的男根，將之挪至不引人注目
的位置。
「已經可以了。」房門再度打開時，雪莉兒已穿著一件有鈕扣的大號居家服，濕濡的
頭髮仍性感無比。
「艾爾，媞娜和雪莉兒去海邊，然後回來洗澡了哦！」媞娜由浴室跑出來。
雪莉兒在房間穿泳裝，一定是為了配合媞娜。
「是嗎？雪莉兒，下次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吧！」
「……好像不行。」
「不想和我去嗎？」
「不、不是的。因為我現在被處份禁止外出。」
我以為我聽錯了。雪莉兒會接受處份的理由，我完全想像不出來。
「禁止外出？為什麼呢？是因為不聽那個叫艾芮娜的護士的話嗎？」
「不……是因為違反海水浴禁令的緣故。」
我想起了發現媞娜的那海灘。如果不准游泳，不用說人，當然連垃圾都不會見到。但
是，我不懂理由。
「雪莉兒，妳了解被處份的原因嗎？」
「因為我做了被禁的事啊！」
「不是，我是說為什麼海水浴被禁，違反的人要處罰呢？」
雪莉兒搖了搖頭。財團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禁止游泳，一定有內幕。我把這項疑問，寫
進心中的筆記本中。
「說不幸中的大幸有些奇怪，可是這樣就可以繼續照顧媞娜了。該算是幫上你的忙吧
！」
「當然。如此一來我可以安心去採訪了。媞娜也沒意見吧？」
「沒∼有！雪莉兒是媞娜第二個喜歡的人。」
我摸摸媞娜的頭後，遞給她席爾維雅交給我的蝴蝶結。
「艾爾，這是給媞娜的禮物？」
「是席爾維雅要給妳的。她找了好久哦！」
媞娜目不轉睛盯著緞帶看。
「媞娜最喜歡這顏色！媞娜同樣喜歡席爾維雅和雪莉兒了！」
「我會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雪莉兒聽著我們的對話，歪著頭注視那緞帶。大概，席爾維雅會送人緞帶當禮物，是
無法想像的事吧！
「那麼，雪莉兒，媞娜就麻煩妳了。」
「啊！好的。」
得到我的信賴似乎令她高興。雪莉兒紅著臉，用力點頭。
「艾爾你要去哪兒呢？」
「有點例行工作要做。」我故意濛混過去。
三、
我的情報收集，效率沒有想像中來得好。雖然涉及機密所以是沒辦法的事，但我還是
相當失望。我期待席爾維雅能有所斬獲，於是走向機庫。
「席爾維雅是機工長，一定可以找到線索。」
我往好的方面想。席爾維雅是（ＤＥＳＩＲＥ）的人，職位也高。而且，沒有她的話
飛機連補給燃料都沒辦法。因此，應該不會什麼也不讓她知悉……。
我靜靜走向裡頭約洩出的燈光。如我想像，光線是由她的房門滲透出來的。由房間透
出的，不只有光線。
「哼哼哼、呵呵……」席爾維雅的輕浮笑聲，也由門縫傳了出來。
「席爾維雅？」我覺得不對勁，將門打開。
「艾、艾、艾爾……」席爾維雅驚慌失措。
「席爾維雅……呃……那個……」
我也嚇了一跳。眼前的她並未穿著紅色的工作服，而是身著低胸的漆皮洋裝，嘴上塗
著赤紅的唇膏。化淡粧的席爾維雅，看來簡直判若兩人。
「……很美麗。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
但是，席爾維雅的表情卻很陰沉。
「別騙我了，我自己最曉得我一點都不像女人。」
我看著房間中央的透明長桌上方，上面擺放著各種化粧品。視線移至房間裡頭敞開著
的衣櫥，發現了許多件罩衫、連身裙及黑色洋裝等等。
「不，不要看！」席爾維雅注意到我的視線，慌忙收起化粧品，把衣櫥關起來。
「不想被你看到……」
「為什麼？」
「因為很滑稽不是嗎？一點都不適合我這個人，還學麗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我根本就
不可能變成她。」席爾維雅垂頭喪氣。
「老實說吧！說你很失望，說你看不起我。」
「沒錯，我對妳很失望。」
我走近席爾維雅，用手指頂著她的下顎，把無精打采的臉抬起。席爾維雅以驚訝的表
情看著我。
「我之所以失望，是因為我看到害怕自己模仿得不像麗子的席爾維雅，妳當然無法變
成她，因為妳就是妳。」
「艾爾……」
「看看鏡子，不管誰看到，都會說席爾維雅是個好女人。只是，還欠缺一樣決定性的
東西。知道是什麼嗎？」我抓住由天花板垂下的鏡子，把它轉向席爾維雅。
「那是麗子有，而妳沒有的東西。」
「所以，我不像女人……」
「不是這樣。想想妳對媞娜的細心不就可以懂了嗎？妳不是拼命尋找適合的緞帶送給
她？」我慢慢把臉貼近席爾維雅。
「麗子對自己非常驕傲。不管是工作，或其他的事都一樣。妳正好相反，對自己感到
自卑。這樣的話，再怎麼努力也綻放不了光芒。對我而言，機工長席爾維雅是個好女人。
但是現在的席爾維雅，卻一點魅力也沒有。」
「穿著骯髒工作服的我是好女人？」
我朝著喃喃自語的席爾維雅點點頭。
「即使是同樣容貌的雙胞胎，也不一定兩人都是好女人。假如對自己沒信心，打扮再
漂亮也沒法吸引別人的目光。」
「可是、可是……我沒有自信。因為連你都說現在的我沒有魅力不是嗎？你的眼光應
當不會錯……」
我對自己的失言感到後悔。席爾維雅凝視我，向我懇求。
「……艾爾，請你給我自信。」
「給妳自信？」
怎麼呢……我把要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因為，席爾維雅把胸前的拉鏈，一口氣拉了
下來。豐滿的乳房，解開了侄桔。
「艾爾……」席爾維雅撲到我身上。淡淡的甜美香味飄進我的鼻子。
「抱我。我覺得你抱我的話，能讓我拾回自信。」
我對席爾維雅撤了謊。撒了在她身上感覺不到魅力的謊。相信我，把全身都交給我的
席爾維雅，是多麼惹人憐愛啊！我輕輕拉近席爾維雅的臉，重疊上她的唇。然後把舌頭伸
進充滿彈力的唇間，與她的香舌交纏。
「嗯晤……艾爾……」席爾維雅也積極地纏繞著我的舌頭。
我享受著舌頭的舞動，把左手罩上她的胸前。她微震了一下，我繼續以手掌轉動她的
乳頭，給她愛撫。
「啊……唔嗯嗯……」席爾維雅扭動肢體，口中發出可愛的嬌喘聲。
我以另一隻手把拉鏈全部拉開，褪下她的洋裝。包覆席爾維雅身體的，只剩下白色的
蕾絲內褲，以及豔色的口紅而已。
「不要……好丟臉。」席爾維雅用兩手蓋住內褲，像要隱藏最神秘的地帶。
「呀啊！」
我輕咬了一下乳頭，再用舌頭不停轉動。席爾維雅染成粉紅的肢體發起抖來。我溫柔
的拿開席爾維雅的手，準備攻略最後一座碉堡。
「好可怕……艾爾。」
「放心啦，席爾維雅。交給我。」
席爾維雅用雙手蓋住臉，像要協助我般，不靈敏地抬起腰。我很快地脫下她的內褲，
把手指滑入已充份濕濡的叢林之中。從她體內，飄出處女特有的香味。
「……呀啊……啊啊……艾爾，那裡……」
席爾維雅著急得使力想合攏雙腳，但我的身體在兩腳中央。我的手指，自由地撥弄她
的小肉洞。
「那裡，那裡……不行！」插進入口的指尖，被席爾維雅拔出。
「第一次，不要用手指……艾爾∼」席爾維雅以哀求的眼光看著我。
「抱歉！」我說完後看看周圍。玻璃製的長桌進入視界。我把她帶到桌邊，讓她趴在
玻璃上。
「好冰。」
我沒回答。用兩手固定住她朝後突出的白哲臀部後，用我硬挺的男根前端，抵在她的
秘孔上。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微微發顫。
「我要進去了，不要用力。」
我使用腰力，一點一點地壓進花蕊。席爾維雅的穴內極為狹窄，溢出的蜜汁對插入並
無幫助。男根壓開抵抗的熾熱肉壁，慢慢向裡頭侵入。
「好痛！好痛！好熱！好燙！」席爾維雅難過得大叫。但我依然把肉棒檸入最深處。
深呼吸之後，緩緩開始推動腰部。
「啊啊……唔……嗯唔……艾爾……艾爾，在我的，身體裡面……」有如配合我的抽
插，席爾維雅斷續吶喊著。
我看著沾血的男根在白色臀部間出入。
滋！
「哇啊啊…！」席爾維雅尖聲高叫。
我再次將男根貫入深處。腰和臀部高速碰撞，席爾維雅的身體如波濤般起伏。
滋噗！滋噗！滋噗！波濤經過男根，使我的腦袋一陣陣越來越麻痺。我逐漸加快腰桿
推拉的速度。
「嗚……席爾維雅的體內……緊得不像話……」
我的腰部背離意志，為了性的悅樂而猛力出力。腹部的肌肉絞緊力氣，像要為肉棒上
聚積的快感增幅。掐住臀部的手指也使出力量，在潔白肌膚上留下指痕。臀肉上，激烈搖
晃著快樂的波紋。
「唔，已經，不行了！」性悅樂的濁流，突破了忍耐的限界！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悅樂的波動，隨著栓塞住的液體，一同向席爾維雅的內部噴發。我的男根斷續痙攣，
白濁液體污染了膛口及子宮。痙攣停止時，席爾維雅也同時失去力氣。
「……對不起，席爾維雅。一定很痛吧！」
拔出陰莖後，混著紅白的液體由她體內倒流出來。
「……不要緊的，只要你覺得舒服。艾爾，我有讓男人抱的價值嗎？」
「當然有。」我抱起席爾維雅，溫柔地親吻她。
「謝謝，艾爾。不過……」席爾維雅漲紅著臉對我微笑。
「我的調查，在浴室裡告訴你……好嗎？」
當然，我沒有理由拒絕。
兩人的淋浴，可謂在許多方面都得到收穫。淋浴有比春雨打在身上般舒服。若要說有
美中不足的話，大概是得到的情報像被潑了盆冷水般遺憾。
席爾維雅一邊為我清潔男根，一邊說道。「現在，在（ＤＥＳＩＲＥ）有人在從事破
壞工作，而且損壞相當嚴重。所以似乎在研究成果遭到破壞之前，必須放棄這兒。」
大型客機的謎解開了。還有真琴說「這次」的謎也是。可是，我產生了別的疑問。我
懷疑，這裡的研究內容，是值得千方百計來破壞的嗎？
四、
我的手錶，指著十點鐘。往回算，我與席爾維雅的情報溝通已花了將近三小時。我的
身心滿足後，走回宿舍。
雪莉兒在宿舍前等著我。但是，她的表情凝重看來不像發生了好事。
「怎麼了，雪莉兒？」
「艾爾，不好了。媞娜……媞娜她失蹤了！」
這是在我的想像中，屬於最糟的事情。
「妳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那個……她說要去向席爾維雅道謝，從宿舍跑了出去。因為我被禁止外出，所以沒
辦法追她。……對不起！」雪莉兒的面色鐵青。
「那麼，我去問席爾維雅。妳就在自己房間等候。媞娜也有自己跑回來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抱歉我幫不上忙。」雪莉兒向我道歉，但我絲毫不想責備雪莉兒。
因為害得雪莉兒被禁足的，不是別人，而是媞娜。
「我去了！」
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機庫。在那兒問了席爾維雅這件事，但如我想像，她沒看到
媞娜。我拜託她搜索機庫周圍之後，跑向跑道上。我心想，說不定，媞娜會在我們第一次
相遇的地方……。
實際上，在沙灘等著我的，是我想不到的事情，但我當時當然不知情。沙灘上等待我
的，是海浪聲以及爭辯的女人聲音。站在明月朗照的沙灘上的兩個女人，是克莉絲和卡絲
蜜。我靜悄悄地走近，小心不讓她們發現。
『完蛋了，被看到了……』在途中卡絲蜜似乎已注意到我，她卻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似
的，將視線移回克莉絲。
我感到詫異，但不想放過死裡逃生得回的機會。我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偷聽。
卡絲蜜以冰冷的視線，投向克莉絲。
「克莉絲，回頭還來得及，那研究不是用來讓妳維持美貌的。」
「本來的目的我才不在乎。我也想和艾芮娜一樣，永遠年輕又美麗。不不，我可以變
得比她更美……進化得更美麗。」克莉絲陶醉於自己的話之中。
「就算重新更替ＤＮＡ，變成另一個人也不在乎？」
「我無所謂，我只要維持美貌就行了。」克莉絲說完後，右手伸入胸前。然後握著一
個反照著月光的東西。那是閃閃發光的小刀。
「教授說，把妳這個礙事者殺了，就會把我變得更年輕。」
「教授說的！？」
「誰！！」
我慌慌張張閉嘴。因為太震驚了，我才不自覺發出聲音。
「艾爾，你聽到了……」克莉絲怒瞪著我。和小刀一樣，眼中浮現銳利的殺意。她毫
不給我辯解的機會。
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她就已迫近到我的眼前。小刀由她的手上落下，在我眼中簡直
像慢速放影。
「咕嗚嗚嗚！」克莉絲纖細的手指，緊緊絞住我的脖子。我拼命想拉開她的手，卻一
點用也沒有。
克莉絲高高舉起我的身體。我在漸行漸遠的意識之中，一面對她哪來的怪力感到疑問
，掙扎地看著她。她的嘴邊甚至滲出唾液及泡沫，發狂似地狠狠瞪我。
呯！響起巨大的槍聲，克莉絲的頭像被鐵錘擊中般搖晃。克莉絲和我，都望向槍響的
方向。
「克莉絲，妳已經變成不折不扣的妖怪了。」
開槍的，是卡絲蜜。她舉起貝瑞塔手槍，再次射擊克莉絲的頭。槍彈貫穿克莉絲瞪著
卡絲蜜的眼睛，血和腦槳由後腦同時迸出。我的腳又回到沙灘上後，注視著克莉絲微微痙
攣的身體。
「艾爾，沒事嗎？」
「嗯，謝謝妳，大概沒事。」我摸摸自己脖子四周。
「遺傳因子被重新寫入的話，筋骨也會變得強韌吧！或者是因混入異種生物的遺傳因
子而強韌的……。如果不演變成這種狀況，倒還滿值得研究。」把貝瑞塔手槍的槍錘復位
後，卡絲蜜關上保險。
「把遺傳因子……妳的意思是？」
「重新書寫，或者融合……二者之一。至少，普通人的頭蓋骨，是不會有反彈近距離
內發射的九釐米槍彈的強度的。」
我凝視著克莉絲扭曲變形的臉孔。我沒記錯的話，卡絲蜜手上的槍是美國陸軍正式配
備的手槍。能夠輕易將它反彈開，自然並不普通。
「可是，妳何以如此肯定？得到足以證實的情報呢？財團是否掌握確切的證據？」
我期待著她的回答。卡絲蜜輕輕閉上眼，點了點頭。
「答案是ＹＥＳ。」說完後，卡絲蜜把手槍收到手提包內，另外拿出一片光碟。
「這裡面，有（ＤＥＳＩＲＥ）研究設施的控制程式。」
「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盜取出來，不太好吧？」
「是啊！（ＤＥＳＩＲＥ）的研究設施會高速運轉，沒辦法控制哦！」卡絲蜜笑了。
那是罪犯的笑容。
「……那麼，（ＤＥＳＩＲＥ）發生的破壞事件……」
「我幹的。」笑意由卡絲蜜的臉上驟然消失。
「格蘭卻斯特財團會長的孫女兒……為什麼？」
「因為（ＤＥＳＩＲＥ）的研究，違反財團，下，是會長的方針。」
「妳是指不為保守派接納的研究嗎？」
有錢人大多自稱愛好和平，那是否為真心話當然無從調查，但至少我對格蘭卻斯特財
團有不錯的評價。但是，格蘭卻斯特也非全體意見一致。我如果沒記錯，會長應該是屬於
財團中佔少數的保守派。也就是說……。
「他們進行軍事研究，這是會長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我果然沒猜錯。
「那麼，以會長權限命令中止不就行了？」
「遺憾的是，財團被多數的強硬派所主導。」靜靜搖頭的卡絲蜜，表情似乎萬分悔恨
。
也就是說，會長被迫在：一、准允研究。二、非合法的妨害研究之二者擇一。會長選
擇了後者。
「艾爾，停止追查（ＤＥＳＩＲＥ）的真相吧！會像我一樣，受到教授的狙擊。」
「即使是強硬派，也不願研究內容為人所知的理由，一定是大量殺人的兵器。妳警告
我，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我確認了自己被捲入的狀況。剩下的疑問，只有為什麼要允許我來採訪這件事了。聽
說研究已來到完成階段。在完成之後再展示出假的研究成果來供新聞採訪不是安全多了嗎
？
「妳對我提出警告，就表示不是妳或會長准許我到這兒來採訪的吧！那麼，到底是誰
給我採訪許可的呢？」
「這我不知道。不知是誰操作電腦，發給你許可證的。強硬派反對讓你來，但最後是
史特拉教授決定的。」
「也就是說，我能來這裡是由於史特拉教授精神錯亂？」
「也許吧！不知是幸或不幸。」卡絲蜜用手指撩著頭髮說道。
「我覺得滿幸運的。卡絲蜜，既然我這麼幸運，就順便告訴我（ＤＥＳＩＲＥ）研究
的背後，到底進行什麼吧！」
「為了你，我不能說。」
「那我自己去調查。」
「我百般警告你都聽不進去嗎？我了解你想寫獨家報導，可是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卡絲蜜像在哄騙不聽話的孩子。但是，我是認真的。
「不是那樣。我並不想寫什麼獨家新聞，得到褒獎。」
「那麼，你為何要淌這趟渾水？」
「因為我要把真相告訴全世界。假如財團開發不人道的兵器，那我要將它公諸於世，
讓世人來評斷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只要研究過歷史的人都知道，人類史上幾乎沒有全無戰亂的時代。還有，最大的受害
者全都是市井小民。我不但不允許戰略兵器的存在，更不原諒開發兵器的人。
「你會丟掉小命哦！」
「卡絲蜜，我是記者。」我只是淡淡地說道。
卡絲蜜像重新評價我似的，上下打量我。沈默一會見後，卡絲蜜拍拍我的肩膀。
「艾爾，我好像看錯你了。請你為真相公諸於世而努力。」
「我非常樂意。」
卡絲蜜轉過身，望向無垠的海洋。
「這（ＤＥＳＩＲＥ），進行的是關於遺傳因子的研究。她們改造遺傳因子，以及融
合相異遺傳因子等等……如果認真的研究，對人類應該會有莫大的助益。不，多數的職員
現仍深信不疑，而拚命的研究。可是……」不如何故，卡絲蜜以悲傷的表情回頭。
「背後從事的，是病毒的改造，以及製造活體兵器實體。儘管擁有能夠救人的技術，
卻製造殺人的武器。」
致死性的新型病毒，不需要士兵的活體兵器……有這些武器的話，就算發生戰爭國力
也不會衰敗。連購入多量武器，及花錢訓練士兵也不必要。就算代價再高，但對當政者的
確是具魅力的兵器。我瞪向（ＤＥＳＩＲＥ）研究所的方向。
「艾爾，你發現了嗎？這島上沒有任何小鳥或小動物。」
「小鳥和小動物？」我回想起這裡在白天的樣子。
「對了！所以我有那種感覺啊！」
我知道一開始時在跑道上為何有那種不協調感了，一個環境這麼美好的島嶼上竟然看
不到海鳥，照理說是不可能的。
「你果然發現到了。」
「還不到發現的程度。只感到怪怪的而已……」
「那就夠了。」卡絲蜜拾起小石頭，扔向海中。
「最初的被害者，是居住在島上的生物。實驗中樣本逃脫出去驅逐了島上的生物。艾
爾，你相信鯊魚會被小魚撲殺這種事嗎？」
我的全身竄過刺骨的寒氣。因為在今天的白天中，媞娜和雪莉兒才剛到這兒游泳而已
。……我了解為什麼（ＤＥＳＩＲＥ）禁止海水浴了。
「幸而，實驗體都失去了生殖機能，不會繁殖。但是，壽命不明。因此，據說有一些
職員喪生於實驗體。」
「管理真不完善。這裡不是聚集財團尖端科技精粹而建造的嗎？」
「這點我也懷疑。加上職員的死因，都被搪塞以事故死亡或病死。據秘密偵查的結果
，得知極有可能是故意放走樣本動物的。」
「故意？妳說有人故意破壞生態體系？」
「艾爾，想想這邊的研究工作。所謂『環境與人類的融合』，主張人類對環境的破壞
也屬容許範圍內。還有，人類創造的新生態體系也是。」
「原來如此。這裡進行的，是人類神格化的實驗哪！」
「文學上的表現暫且不管，但大致是沒錯。古斯塔夫．史特拉脫維奇教授的目的確是
如此。為此，他需要建造擁有功能比以前的研究所數倍強大的研究設施（ＤＥＳＩＲＥ）
。可是，強硬派不同意將金錢使用在那目的，甚至想中斷他的研究。在那之後，教授就因
事故死亡。」
「十分的可疑哪！」卡絲蜜靜靜點頭。
「就財團內謀殺這說法而言，強硬派提出的預算太龐大了。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有
內情。」
「也就是，兵器開發？」卡絲蜜再次撿起石頭，扔向海中。
「活體兵器的實驗還在進行中，但病毒開發已完成。現在正傾全力製造病毒疫苗，準
備銷往受害的國家。」
真是不要臉。我咬緊牙咒罵他們。
「卡絲蜜……妳有證據嗎？」
「明天晚上前，我會全部收集完成。」卡絲蜜的眼睛望向研究所的方向。
「等妳把資料帶回去不會來不及嗎？沒有能及早通知公司的方法嗎？」
「有，就是使用第一機庫的通信設備。使用那裡的ＦＡＸ就沒問題了。」
「也就是使用麗子所說的三個控制系統之一吧！」
「一點都不錯。我已經知道使用密碼了。」
我記得那在席爾維雅的房間的背面一區。因為我就在控制設施的旁邊，和席爾維雅開
心地淋浴。
「不愧是卡絲蜜，想得真週到。那麼，明天在那裡碰面。」我望著卡絲蜜，向她伸出
右手。卡絲蜜握住我的手。
「本來想詳細點告訴你的。」
「沒辦法，有人來了。」
我們的視線中，出現了真琴和席爾維雅。卡絲蜜對我咬耳朵。
「克莉絲說的話，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因為還不清楚誰是敵是友。」
「我知道了。」
我看著走過來的人們。有真琴、席爾維雅、麗子，還有凱爾和艾芮娜。包括真琴，真
的猜不出來究竟誰是敵人。艾芮娜無表情地通過我的身邊，在倒地的克莉絲身旁蹲下。
「當場死亡……怎麼一回事？」艾芮娜無視我的存在，徑自詢問卡絲蜜。
「克莉絲想殺艾爾，請看他的脖子。因為沒有別的方法制止，所以只有開槍射殺。」
卡絲蜜猶如向警方解釋案情般，流利地回答。
「是嗎？也就是為了保護艾爾而採取正當防衛吧！但是我想，明天總監督史特拉教授
會詢問妳詳細的經過情形。」麗子對卡絲蜜說完後，取出手帕蓋在克莉絲臉上，那是悼念
死者的行為，或只是她的偽善，我不知道。
「艾爾……到底怎麼一回事？」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問我話的人，是真琴。
「……我完全不知道。」
「為什麼克莉絲想殺你？」
「……也不知道。」
我說的話極度的敷衍，沒有一句觸及事件核心。雖屬理所當然，真琴卻以悲哀的眼神
朝我投來。
「艾爾，你說謊。我知道的。」
我感到胸中像被刨挖的痛楚。真琴看穿了我的謊言。但是，我無法不繼續撒謊。
「艾爾……你有事瞞著我。」
「妳對我隱瞞的事更多。」我為了發洩自己的痛苦，反過來責備真琴。
「……」真琴沒回答我。難受的沉默氣氛包圍起我們兩人。
這時，我痛切的感受到與真琴的距離已逐漸拉遠。
＊ ＊ ＊
現場留下麗子與艾芮娜，我們離開了沙灘。雖對其他女性的對話感興趣，但我另有找
尋媞娜下落的使命。在跑道附近，我沒和真琴道別便離開了。
「如果不在研究所的話，就只好到醫學中心去找了。」我自言自語完後，朝研究所邁
步而去。
如果先遇見了蓋茲醫生，一定會被他質問我保護能力不足，以後把媞娜奪走。我不得
不把最可疑的地方留到最後。不用多久，我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媞娜正由研
究所的方向走來。史特拉教授帶著她。戴著一模一樣項鍊的兩人，簡直像一對母女。
「媞娜！」
「啊！是艾爾！」媞娜跑來，給了我一個強力的擁抱。
「這孩子跑到研究所裡面來，嚇了我一跳。」史特拉教授的臉上浮現出優雅的微笑。
「媞娜迷路了。」
「因為妳不聽話，到處亂跑。答應艾爾以後不會了？」
「嗯！」
我輕撫媞娜的頭。
「艾爾…」
「啊，是的。」被教授一叫，我頓時手足無措。果然，我對教授這種人最沒辦法。
「不能離開媞娜唷！」
我不懂她的意思。對媞娜不懷好意的，大概不是教授吧！
「我知道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媞娜。」
史特拉教授露著令人不解的笑意，走過我的身旁。卡絲蜜說誰是敵是友還不知道。但
是，改造克莉絲的人是教授。史特拉教授是敵人。不過在我心中，我祈禱著史特拉教授不
是我的敵人。
■ ■ ■
命運的契機，終於到了。
艾爾，你一定不曉得，為什麼我會做這種事。
艾爾，我要你知道真相。我要你理解一切。
我要你原諒我。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我所知道的艾爾，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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