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俶詢陰玸凝(4)
無名
二十二、
夫子真的很認真地進行跟蹤,而且時間漸漸拉長了,有時甚至誤了他每晚開店的時間
,以致巧巧與他發生爭執,但他就是不說明是怎麼回事。
夫子曰:「怎麼耕耘,怎麼收穫。」終於,被他等到了。
這天的傍晚時分,一輛黑色賓士車駛到大廈旁,下來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人便又匆匆
駛離,依照夫子過去的職業敏感度,認為這就是他等待的目標,遂趕緊下車看他上幾樓。
梯號碼燈不斷往上跳,果然,到了九樓停止了。
他在街道上徘徊了足足有十分鐘之久,總算想出了個計謀來,便找了一座公用電話。
「喂。」是女聲,顯然是琳達。
「張小姐。」夫子壓低聲音,而且裝出某種鄉音來:「剛剛上去的是不是妳的朋友?
他忘了到櫃檯登記啦!」
「登記?」對方說:「什麼時候又多出這個規矩?」
「新規定啦!」夫子瞎掰道:「大樓最近有人家被小偷闖空門,管理委員會要俺們加
強管制。」
「李先生常來找我,你不認識他嗎?」
「很抱歉,人來人往,俺記不住。」
「好啦,別煩我,下次再登記。」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夠了,不能再打草驚蛇了,夫子立即打道回府。回到店裡,他又立即叩小陶速來協商
。
「姓李?」小陶在心底搜括他所知悉的富商名單,但沒任何結果:「會是那個凱子呢
?」
「憑你我是很難猜出這人的,上流社會的門檻,咱們連邊都摸不著。」夫子很感慨地
說。
「那怎麼辦?」小陶問。
「當然是繼續追下去呀!」夫子有些得意地說:「我會教他原形畢露。」
「說說看。」
「剛才我一個不留神,還沒來得及看那輛賓士的車號,它就開走了。其實很簡單,抄
下車牌號碼,找我一個幹交通警察的朋友,請他查出車主和地址,不就知道了?接著,我
再竊聽琳達電話,時機成熟時,就該你出面了。」
「好了,我可以走丁吧?」小陶似乎心不在焉:「我還有個約會。」
「跟誰?」
「公司的同事。」
「又找到砲友了?」
「沒有,你以為我是超人啊!」
小陶一直沒將趙姊在夫子面前曝光過,以他們推心置腹的交情,多交一個「砲友」,
一定會大加吹噓一番,唯獨趙姊沒上檯面,大慨是年歲的關係吧!小陶可不想讓夫子譏笑
是飢不擇食。
夫子曰:「良禽擇木而棲。」
「急什麼?」巧巧從洗手間閃出來,發現小陶要離去,連忙制止:「我有話問你。」
「關於什麼的?」小陶以為她又要問曼玲的事。
「你放心,不是曼玲的事。」巧巧一下道出他的心事:「你們倆個最近在搞鬼,甭想
瞞我,小陶,你給我從實招來。」
小陶正想言語,卻見夫子跟他使眼色,便打哈哈道:「孫猴子難逃如來佛掌心,憑我
們倆還能在妳面前玩出什麼花樣?」
「少貧嘴,整天鬼鬼祟祟的,如果是光明正大之事,用得著這樣嗎?」
「巧巧,我們男人的事,妳不用管。」夫子插嘴道。
「你們男人,哼!你們男人除了每天想著要搞那個女人,還有什麼屁事?」
「妳知道就好。」
「小陶,你看,招了吧?」巧巧揚聲說:「媽的!有老娘伺候你還不滿足?還在外頭
搞七捻三,不玩就拉倒,你以為老娘高興守著這個破店啊!」
「我操你媽...」夫子在櫃檯內一拍桌罵道:「老子這根雞巴就是守著陽光守著妳
,還巴望去鑽別的屄洞?這個店再破,總是自己的。妳不稀罕,滾回酒店,滾回去賣屄呀
!」
「我賣屄,也不會賣給你,別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窮光蛋一個,肚子裡的貨也不
見得比我多多少。」巧巧也不甘示弱。
「妳這個賤女人,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訓妳不可。」夫子說著就要跳出吧檯。
「老娘怕你就不是個女人。」
巧巧竟然抄起一張椅子,準備砸過去,小陶趕忙制止住倆人。
「幹嘛,要砸自己的店啊!二位真是有種。」
二十三、
他平息了這場糾紛後就趕赴趙姊家,晚了半點鐘。
夫子和巧巧是一對歡喜冤家,床頭吵床尾和,小陶早已司空見慣了。夫子這個人太重
感情,有時候淹沒了理智,像他在酒店裡認識了巧巧,眾多朋友都認為玩玩就好,不能當
真,可是他偏偏擺脫不下,硬是向姊姊要錢開了這間PUB,幫助她從良似的,但巧巧有
否感激過呢?從她剛才那番言語聽來,她非但不感激,而且認為是夫子阻礙了她的賺錢事
業。開玩笑,月入十數萬乃至數十萬的工作,上哪去找呀!
理念相差十萬八千里,倆人能搞多久,恐怕他們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那麼他和趙姊
呢?歲數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又能搞多久呢?
現在,小陶被她挽著手臂,帶著參觀她的家,一個擁有三個房間的三十餘坪的房子,
卻只有女主人一個,難怪她對同居之事仍不死心了。
「你看,哪個房閒適合你,我就預留給你,我們可以一起上下班,回到家,我還可以
為你準備晚餐。」趙姊偎在他耳際說。
「我就喜歡這間。」他指著她的主臥室開玩笑說:「這麼大一張床,睡起來多舒坦啊
!」
「你壞死了。」趙姊嬌嗔起來。
「這張床,有沒有別的男人睡過?」小陶笑著問:「我可不喜歡聞男人的味道。」
「你當我是什麼女人?」趙姊笑答,毫無怒容。
「董事長有沒有過?」小陶又問:「公司有人說,妳是他的情婦。」
「該死的流言、該死的髒嘴巴。」趙姊仍未生氣。
不管有沒有,小陶也只是隨口問問,他以為不管是那個男人曾睡過這張床,與他也沒
有多大關係,就像是旅館裡的床,今天你睡,明天他睡,而趙姊則只是這張床的附屬品,
或者是床的一部分。
既然小陶今晚來睡這張床,就有權利使用床的附屬品,於是,他先溫柔地除去遮蓋這
「附屬品」的障礙物--衣服,那是一件純白的睡袍。
其實,若不透露趙姊的年齡,依外貌,別人是很難猜出她已年近四十的,在多年來的
悉心保養下,她的皮膚仍光滑明晰,只不過乳房已顯露疲態,有些下垂而已。
除去那件睡袍後,她就已經和他「袒裎相見」了。她走到床頭,將一張CD放入音響
中,立刻傳出優美的交響樂來,然後,她平躺在床上,等著這張床的主人的駕臨。
這是不同於在KTV那夜的「臨時演出」,一切都可以充分準備的,不必那麼急,也
不用擔心被別人偷窺,他們有整夜的時間。於是,小陶一面望著她的軀體一面脫衣服,赤
條條後,他坐在床沿,好像在做學術研究一般仔細觀察她的奶子。
「你看著這對醜東西做什麼?」她有點不安地想抓棉被遮掩:「它們已不復當年了。
」
「不!」小陶嘆了一口氣說:「它們餵過孩子,很偉大。」
「你是指它們太大了?」她開玩笑說。
說這話時,小陶已經沒空回答了,他的嘴巴已含住她的左乳頭,舌尖繞著她的乳暈打
轉,不一會,她的乳頭便挺立起來;他轉而啃吮她乳頭,咬得恰到好處,讓她一會尖叫一
會呻吟的,索性,她把整個乳房托起,往他嘴中塞,恨不得他是個大嘴巴,一口吞下它似
的。
他吸完這個再換另一個,騰出的一隻手順著她的肚腹往下滑,探到下陰時,觸摸到濕
滑滑的一片,他用兩指夾住她陰唇,輕輕拉扯把玩,越揉捏越潮濕,末了,他乾脆把中指
直接插進去。這一瞬間,她的指甲狠狠地掐著他的背,而且抬高臀部,意思是要他更深入
些。
小陶中指就像個小陽具一般進進出出,中指之外的手掌則摩擦著她的陰部,這樣愛撫
著,她的淫水便不斷淌出,濕了他整隻手。他抽出手指,放入自已嘴中吸吮她的淫水,豈
料她竟一把搶了去,舔著他整隻手掌。
「小陶,好弟弟,快,快上我...」她一面舔一面叫嚷。
小陶翻身起來爬上她身體,將她側轉過來,一隻腳壓在他屁股下,另一隻腳則扛在肩
上,挺著陽具就朝大張的陰洞中桶。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觸及陰核,她的叫喚聲也大起來,
不僅如此,她也伸出一手,緊緊捏著他的乳頭,彷彿扭水龍頭那般。小陶抽動得爽快,更
加狂亂,伸手探到她的另一個小洞--屁眼,用小指頭也往裡插,越插越深,她的叫聲中
還夾雜著哀求,一會求他不要,一會又要。
滿臉汗水的小陶下馬了,拿了一張椅子到床邊,坐在上頭,向她勾勾手指,她過來了
,跨上他身體,像在KTV那樣坐上他的小弟弟,雙手抓住椅背就用勁上下起伏,整張椅
子立即搖動起來,她的雙乳也在他臉前大力搖擺。
他兩手握住她屁股,使勁住自己身體扳動,入得更深,一下一下的,幾乎使她瘋狂了
,將他的腦袋整個埋入自己胸膛,就像保護自己的孩子。激情過後,他並沒有洩,陽具仍
是硬邦邦的,躺在床上喘息。
「我們換到客廳去做,好不好?」趙大姊撫弄他的小弟弟說。她不像琳達喜歡用命令
的口吻,更似祈求。
一到客廳,她馬上自動伏在茶几上,高高翹起屁股,顯露出她的下陰寶貝來。小陶湊
近前,嗅了嗅,再用舌尖伸進去,如彈簧般頻頻出出入入,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大屁
股隨著他舌尖起舞,前後推動,彷如波浪一般。
小陶停了舌功,握住她腰桿再次闖入禁地,汗水淌得更猛。這一回,他很快就達到高
潮了,就在她的屄洞使勁夾他陽具幾次之後,就洩了個精光。
二十四、
喬治陳約小陶見面,要跟他攤牌了。雙方似乎都怕遭對方暗算,見面地點始終談不攏
,最後選定在一家百貨公司樓下的小吃食攤,才被兩人同意。
人潮多的地方,誰敢動手?不過小陶赴約時,還是先在整個樓層裡走了一遍,看到喬
治陳獨自坐在冷飲攤前占了一張桌子,這才放下心來。喬治陳已叫了一杯柳橙汁什麼的,
此外,桌上還有一包三五洋菸,和他的大哥大。他西裝筆挺,小陶也不差,不過兩人的牌
子可不同,價碼差得遠囉!小陶盡量不去想這點,免得被比了下去。
「喝什麼?」喬治陳故作禮貌地問,不過語氣很冷。
曼玲的屄水,怎樣,哼!小陶在心裡作踐他,可是嘴裡卻說:「跟你一樣。」
喬治陳跟老闆招呼過後,就開門見山地發話。
「我要你退出,別再攪和了。」
「我沒有攪和,我是認真的。」小陶說得很硬:「我覺得我們很適合,彼此也談得來
。」
「她跟你適合?」喬治陳不屑地冷哼一聲:「全世界的人都適合她了,別往自己臉上
貼金。」
「喬治陳,追女朋友是公平競爭,各憑手段,她是否適合我,輪不到你來論斷。」他
火大了。
「我們已經論及婚嫁了。」
「別急,最後跟她步入禮堂的,不見得是你。」
「你到底想怎樣?」
此時,老闆端來小陶的飲料,二人暫時休兵,待他啜飲一口後方道:「不是我想怎樣
,而是曼玲想怎樣,要選擇的人是她,不是我。」
「你別神氣,其實我早打聽過你,什麼玩意?不過是個小混混,曼玲真是瞎了眼。」
「我知道,曼玲跟我說過,可是她就不相信,你能咬我屌。」
喬治陳氣得抓了根菸出來,吸了幾口後說:「這樣吧!你如果退出,可以開個價碼出
來。」
「喲!想用錢砸我?」小陶得理不饒人:「你們這種小凱子就會來這套,告訴你,不
過是幾個臭錢罷了,也不過是你老子走狗屎運賺來的,我不稀罕,若干年後,我發了,你
們陳家算什麼?比不過我一根小指頭,別以為你有錢就可以糟蹋人。」他一口氣罵得爽快
,就又喝了口飲料。
「你太過分,姓陶的,別人早叫我動你,我不願意,看來你真夠賤,是該被扁。」喬
治陳咬牙說。
「果然,是你找人跟蹤我,還想在海中謀害我,對不對?」
「要謀殺你,現在我還跟你談個卵蛋?」喬治陳指著他鼻尖道:「不過你這王八蛋給
我聽好,若不退出,今後你給我小心了。」
「沒關係,我等著接招,一句老話,誰怕誰?」小陶不再談下去,掉頭走了。
二十五、
夫子曰:「頭皮硬沒有用,脖子硬才是英雄。」
小陶硬著頭皮對喬治陳說誰怕誰,脖子卻是軟的,事後立即找夫子研商對策,他怕喬
治陳惱羞成怒暗算他,砍腳筋什麼的,他可不想從此變成跛子,終生依賴輪椅或拐杖。
「我正要找你。」夫子在釣蝦場先未理會他的問題:「琳達的事已經有了重大發展.
..」
「先別管琳達了,救我命要緊。」小陶焦急地說。
「好!好!你把事情從頭至尾說一遍。」夫子能怎樣。只有苦笑。
小陶將喬治陳約會談判經過絲毫不敢遺漏地敘述了一遍,但見夫子聽得眉頭越發深鎖
。
「很難解決是不是?」小陶緊張地問。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放棄算了。女人是禍水,現在麻煩大了。」夫子又陷入沉
思。
「還說這個有什麼用?先解決問題好不好?」
「怎麼解決?」夫子抬頭望他一眼:「話都被你說絕了,現在要你去跟他道歉,雙手
把曼玲奉還給他,你是肯與不肯?」
「我...」小陶呆呆凝視著釣蝦池,半天說不出話。
已近晌午時間,夫子將網袋中的蝦撈起,拿去碳爐邊,準備升火烤了吃。在這個忙碌
的都巿中,他們算是「化外之民」還是「遊民」,恐怕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
小陶坐著仍釣了一會,卻心不在焉,就收了釣竿,也跟過去幫忙碳烤,並且要了半打
啤酒。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棄曼玲。」他終於說出口。
「那還有什麼好研究的?他要怎樣就怎樣囉!」夫子聞著蝦香道。
「可是我總不能等死吧!」小陶仍不放棄。
「愛美就免怕寒。」夫子說了這句閩南俚語:「要愛情就別怕戰爭,很簡單。」
「夫子...」他露出哀求的眼光。
「你他媽沒有一點出息。」夫子大聲吼道:「白交了你這個朋友。琳達的事已經有眉
目了,削錢的事才是正事,你不談,卻陷在這種屌事裡面,你叫我怎麼說?」
「平心靜氣好不好?先談完我這事,再談琳達,可不可以?」小陶變得低聲下氣的。
漲紅臉的夫子慢慢消了火氣,剝了一隻蝦子吃了,還喝了幾口啤酒方幽幽地道:「真
是孽緣!孽緣!」
小陶大氣不敢吭,等待著他的下文。
夫子忽然嘆了一口氣:「老實說,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敵暗我明,他不動則已,一
動我們防不勝防,所以從今天起,你只有少走夜路為妙,每天上下班最好別走固定的路線
,作息也要更改,連我的店也少去。」
「你怕我連累你?」小陶似乎恍然大悟。
「隨你怎麼說。」夫子不願多解釋:「巧巧跟我談過這件事,我也覺得不是那麼單純
,不過敵不動我不動,等對方有了動靜,我就會把來龍去脈查個一清二楚,看是誰在其中
搞鬼。」
「目前似乎只有如此了。」小陶這才感覺餓,剝了一隻蝦吃後道:「琳達那邊呢?」
「就是昨天,我已經摸出那姓李的底細來。我又看到他那部賓士,把車號傳給我幹交
警的朋友,馬上查了出來,原來他是『潤開企業』的小開,潤開你知道吧?搞食品的,市
面上有好多種知名飲料是那家公司生產的,最近的一種叫『摸摸茶』,常在電視上打廣告
,知名度很高,你一定看過。」
「摸摸茶?」小陶想一想道:「嗯,我有印象,好像還喝過。」
「別想了。」夫子飛奔到釣蝦場的冰櫃中取出一罐「摸摸茶」回來給小陶:「清楚了
吧?」
小陶看著罐面那卡通式迎合年輕人口味的設計,不免出言道:「又是暴利,削翻了。
」
「所以囉,完全符合我當初的猜想,可以好好玩下去了。」
「他的背景查出來沒?」
「當然。他叫李煥然,今年三十四歲,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後,就被他爸爸安排在潤開
任小主管,現在已經幹到總經理了。」
「結婚沒?」
「你別插話好不?」夫子正述說自己的成果,當然不喜歡被打斷話頭:「他返國不久
就結婚了,聽說也是安排的,女方同樣是某大企業的家族。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妻兒一
直被嚴加保護,極少公開露面。」
「這更方便他在外頭偷腥嘛!」小陶說。
「也許吧!不過他的婚外情十分保密,也或許根本沒有,琳達只是他的朋友。總之,
他身邊的人並不知悉有此事,若真如我們所想跟琳達有一腿,那可是個天大的消息,光放
給媒體就值不少錢。」
「接下去要如何做?」小陶對這種「參謀工作」毫無概念。
「對付琳達。」夫子肯定地說:「從她身上著手才是正確的。首先我要竊聽她的電話
,抓到他們情話綿綿的證據,然後要脅她,叫她傳話給李煥然,如果不給錢的話,就公布
錄音帶。」
「若琳達不肯就範呢?對於她不利嘛!」
「那她死得更慘。如果我們直接找上李煥然,不但拿錄音帶威脅他,還可以公開你和
琳達之間的床事,李一定很火大,那麼琳達豈不是斷了經濟來源。這麼一分析,她會不就
範才怪。」
「這一招的確很狠。」小陶聽得津津有味,反倒對蝦子沒有胃口了。
「狠的還在後頭呢!」夫子繼續他的計畫:「他李家撈的錢,總該分我們窮光蛋一點
吧!」
「多少?」
「三百萬,應該值這個數目。」
「三百?」小陶眼睛為之一亮。
「一卷錄音帶賣三百萬,你聽過沒?」夫子笑瞇瞇地看著小陶。
二十六、
一卷錄音帶賣三百萬,的確聞所未聞,若比照他們賣那鑽戒的慣例,最起碼也是五五
分帳,那麼他小陶一下子就擁有一百五十萬了,這個身價,娶曼玲應當夠格了吧!徹底斷
絕喬治陳的希望,豈不什麼事都沒有了?這是小陶自己設想出來的高招,很奇怪,以夫子
的聰明為何沒想到這一點,他不明白。
小陶重燃起希望,遂又約了曼玲見面。他遵照夫子的勸告,選擇在下午的公園裡,有
許多閒坐下棋的退休老人,更何況他是躲躲閃閃赴約的,相信無人能跟蹤。
「如果我有了一百五十萬,妳肯不肯嫁給我?」小陶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問。
「你是不是跟喬治陳見面了?」曼玲卻有意規避他的問題似的。
「我問妳,我是個身價一百五十萬的男人,能不能娶到妳?」他又重複了一次。
「你怎麼會一下子有這麼多錢?」
「生意啊!我最近在談一筆生意,嗯...賣錄音帶,很暢銷的一卷錄音帶,保守估
計至少可以賺一百五十萬。」
「其實,一百五十萬連一棟房子都買不起,還差得遠吶!」曼玲望著公園內騎腳踏車
的小孩續道:「連間新房都沒有,怎麼結婚?」
小陶望著的是一對攜手散步的老伴侶,他的眼瞳內散發出異常的光彩,那是對未來的
幢憬;這一刻,他看得很遠,直接跳過他和曼玲的性事,沒有一點褻瀆、絕不航髒地,看
到他們白首偕老、兒孫滿堂。
「我們可以先貸款,拿一部分錢出來裝潢。」他眼瞳內的光彩仍未消失:「一部分做
結婚基金,然後我會努力工作賺錢,把妳養得胖胖的...」
「可是,喬治陳怎麼辦?」她澆了他一盆冷水,以致他眼中的火光熄滅了。
「關他什麼鳥事?這個王八蛋還出言恐嚇我,他以為老子是省油的燈,我操!逼我上
梁山,那就大家走著瞧。」小陶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他真的恐嚇你?他是怎麼說的?」
「妳怎麼知道這件事?」小陶霍然想起來。
「他打電話給我,說跟你談過...他說你要退出,我...我是不會相信他的話。
」曼玲有些結結巴巴。
「胡說八道。」小陶仍在氣頭上:「如果我答應他退出,那我還會告訴妳一百五十萬
的事?妳知道嗎?他甚至想用錢買通我,要我退出,他媽的想拿他家的臭錢來羞辱我,把
我的人格放在何處?」
「他肯出錢?」
「愛情可以用錢買嗎?真幼稚。」
「他肯出錢?」曼玲又問了一次。
「他為何不乾脆花錢去找妓女算了,這種貨色,我根本無法談下去。」
「小陶,別在意他。」曼玲居然春風滿面:「走,我們去趕一場電影。」
「可是...」他仍記得夫子的叮嚀:「不能太晚哦!我還有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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